你可以陪我吗

小学生文笔 挖坑爱好者 流水账患者晚期

启深ABO 14




副官收拾好人皮面具,洗了把脸回来,沈崇也刚好汇报完从屋里出来。


沈崇说,“今天委屈你。”


副官斜眼看他。


沈崇说的诚恳,但满脸的调侃之色收不住。


他们也是老相识了,沈崇现在在想什么,副官一清二楚。


“少来这套。”副官说,“你最好快点把事情了结,不要让我再去做这种事。”


沈崇说,“怎么了?我觉得你扮的蛮好的。”


副官冲他翻了个白眼。


张启山从屋里出来,正在玩笑的两人同时收敛,板着面孔正正经经。


副官说,“佛爷,是回酒店吗?”


张启山点了点头,又对沈崇说,“我交代你的事情不用太着急,但一定要办好,不能出差错。”


沈崇应下。


张启山便不再多说,与副官一同离开,沈崇送到楼下。


出门前,还警惕的四处张望过,见四处无异才出门上车离开。


斜对面几栋房屋相邻之间有短窄距离,刚好藏匿住身形。


一张面孔藏在黑暗里。


许久之后,才单手撑住墙壁,一步步挪着走远。

 





 

第二天照常上班。


陈深在休息室里接待李小男,分了她煲的汤给桌上的几个人喝,沈崇也分到一小碗,颜色特别喜庆,别人碗里都是熬到快要纯白的颜色,只有他,红艳艳的一碗,还飘着一层辣椒。


陈深特别和善的冲他笑,“喝啊,我兄弟亲手煲的,你不能不给面子。”


沈崇僵硬的笑了笑,“陈队长,这是放了多少辣啊?”


陈深笑眯眯,“不多,知道你爱吃,我就加了点辣油,我亲手熬的,你可千万别客气,喝完了还有。”


沈崇的脸,有一瞬间的崩裂。


陈深还在催促他,“快喝啊,怎么不喝?”


沈崇在众人的目光下,颤颤巍巍端起碗。


连李小男,都在用期待的目光鼓励他。


沈崇艰难的低下头,抿了一口。


两秒钟之后,四分队队长捂着嘴冲了出去。


陈深慢悠悠的舀豆浆喝,脸上一派风轻云淡。


李小男靠过来,小声说,“你到底放了多少?”


陈深说,“一勺。”


“我才不信,看那碗的颜色都不止一勺吧?”


陈深说,“就放了一勺的汤。”

 

 

 


沈崇在洗手间呆了好久,他从不吃辣,只是嘴唇碰了那么一碰,都火辣辣的发麻。


还好那口他没咽下去,要不然现在连带着胃都得遭殃。


陈深抱臂站在洗手间的门口,光影包裹了他的一半,轮廓更加分明。


沈崇抹了一把嘴,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听见陈深过分冷淡的声音。


“电讯处截获了重庆发往上海的密报,多亏你的密码本,老毕现在已经拿着破译后的文本去梅机关了。”


沈崇微楞,“这么快?”


陈深仰起一点下巴,硬生生给他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,“沈队长,但愿你不会出差错。”


沈崇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陈深所说的差错是何种意思。


陈深的一只手,搭在了他的肩膀上,身体前倾,靠了过来。


他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,“不然,无论是军统还是日方,你都没法交代。”


沈崇瞳孔骤缩,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。


陈深感觉到了,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。


沈崇说,“……不会的。”


陈深垂下眼,弯起唇角,“很好。”

 

 


 

夜深雪大。


黄包车停在了米高梅的门口。


车夫拢了一把车棚顶,接过钞票,不住感谢着。


陈深惯用姿势进了门,两手都插在兜里,右手心里一盒火柴被他拨弄了许多遍。


今天的香氛多用了点,陈深拖着懒散的步子走进来的时候,几乎所有的Omega都抬起了头,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

陈深面不改色,径直走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坐下,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。


几个相熟的Omega就黏过来了。


陈深笑着与他们说话,一根烟捏在手指间,正反轮流轻轻敲着桌面。


楼下不时有骚动,Omega发情,几个beta服务员手忙脚乱的把他送去医院,或者是搂上了一个他心仪Alpha的脖颈。


陈深却没有注意这些。


他听别人说话的时候,眼睛会微微睁大一点,让人不好意思分神去看别的东西。


陈深一边认真聆听,一边在桌下勾住了他身边的Omega的手指。


对方迅速的将一小卷白色的纸传了过来。


陈深将那一小卷纸按在了掌心,几秒钟之后,在谈笑间,随着他习惯性摸耳垂的动作滑进了袖口。


服务生来给他们桌上送酒和骰子,余光扫过门口的时候,愣了一愣。


陈深察觉到,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唇边的笑意更大。


有敏锐的Omega发现到他表情变化,说,“陈队长,这人你认识?”


陈深偏过头,叼着烟从一个Omega那儿借了火,猛吸了一口,再徐徐吐出。大半张脸都埋在烟雾里,他淡淡说,“我认识他,他可不一定认识我。”


“怎么说?”


“训练部次长的儿子,在新政府当了个小官。前段时间又认了日本人做干爹,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跟在他身后巴结他呢。”


听了他这话,有两个Omega的眼睛亮了一亮。


陈深当然没错过这点表情,笑了笑,说,“你们也不用老陪着我,自己玩去吧。”


那两个Omega也不含糊,冲着他点了点头便走了。


陈深收起玩笑神色,低声说,“查到了?”


方才给他递纸条的Omega叫小武,也压低了声音回道,“是,地址给您了。他一般不在酒店里,每次回来都在后半夜,我怕被他发现,所以没敢跟太紧。”


陈深皱眉,“那白天呢?他去干了什么你查到了吗?”


小武脸色略微为难,“深哥,你知道的,我这点本事在这位面前真的不够看,万一打草惊蛇,以后再想跟踪就更难了。”


陈深叹了口气,“算了,是我太心急了。”


他揉了揉眉心,刚想安慰他几句,又听见楼下开始闹腾起来。


陈深的眼底流露出一丝不耐烦,随口抱怨说,“又在闹什么?”


小武赶紧抓住了一个服务生询问。


服务生说的结结巴巴,显然也被吓到。


楼下来的那位“贵客”不知道闻见了哪个Omega的信息素,正命手下把屋里的人一个个抓给他盘查。


说是盘查,就是一个个闻过去。


陈深冷笑一声,“老毕抓人的时候,也喜欢让阿四一个个的闻,它俩倒是像。”


小武说,“他有没有说那个Omega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?”


服务生想了想,“他形容的挺奇怪的,说是味道很淡,很清冽,还有点苦。”


小武诧异,“哪有Omega的信息素是这个味道的?”


几乎所有的Omega的信息素都是甜蜜而芬芳的,就算偶有例外,也是分化期时出了点问题,但绝对不会是他形容的这个味道。


小武没有注意到,陈深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很难看。


这正是他被标记,信息素融合后的味道。


陈深攥紧了拳。


他今天出门时明明喷了过量的香氛,怎么还会被!


小武跟服务生说了一小会儿,终于发觉到陈深的不对劲,打发走了服务生,轻声说,“怎么了深哥?”


楼下的人已经盘查过一大半,再不过十分钟,恐怕就要查到楼上来。


虽然二楼一般人不能上来,以这草包现在的身份,也不怕得罪什么人。


要是被他拆穿了自己现在的身份,老毕那边就瞒不住了。


陈深说,“趁着他们还没查上来之前,你掩护我,我从二楼的窗户走。”


小武咽下了满肚子的疑问,重重的点了点头。


他们刚稍稍动了一下,底下的人就嚷了起来。


“谁让你们上面的动了?今天没找到人一个都不许走没听见吗?!”


小武咬了咬牙,手指缓慢的往后腰藏枪的地方挪过去。


陈深狠狠瞪了他一眼,轻轻摇了摇头。


小武做了个“可是!”的口型。


陈深冲他做了个等着手势,站起来走到了栏杆边,对着底下的人说,“任少爷,您找了这么久,还没找着人呢?”


任少皱起眉毛,“你又是谁?”


陈深笑着说,“我没名没姓的,就是个小人物。”


任少身边的跟班见过一次陈深,在梅机关的时候,他跟在毕忠良身后一起去见影佐。


跟班贴耳说,“少爷,那人是行动处的,叫陈深,听说他还上了军统飓风队的名单。”


飓风队的名单,可不是谁都可以上的。


任少戾色稍敛,对陈深喊了一句,“喂!你是beta还是Omega?”


屋里的人忍不住想笑,但又不敢笑,只能拿手捂住嘴,闷声闷气的发出怪声。


跟班瞪了一圈。


陈深也跟着笑了笑,笑意特别淡,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。他一手搭在栏杆上,弯下一点腰,轻声说,“真的不好意思,任少。我是Alpha。”


任少有点不信。


这样好的皮相,漂亮的眉眼,怎么也不像是个Alpha。


任少转了转眼珠,说,“那这样吧,你帮我把这个Omega找出来。如果找不出来,要么我把这里的人全杀了,要么你跟了我,怎么样?”


这下,周围的人是彻底笑不出来了。


陈深掩下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愕,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调调,拖着尾音说,“两个Alpha的话,您就要委身在我身下了,这样不太好吧?”


任少眯了眯眼,“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?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句话,我让行动处的处长换人都可以!”


陈深打趣道,“那您不如让我上位?”


任少猛地抽出随从腰间枪盒里的配枪,随便对准了一个人的脑袋,“陈深!我警告你,要么你乖乖过来,要么你把人揪出来,不然我就杀了这里所有人!”


众人抱头蹲着,惊恐的等待着陈深的答案。


陈深沉吟着,似乎在认真思考。


在任少看不见的角度里,他垂下的手对着小武做了一个手势。


小武下意识屏住了呼吸,掏出枪,对准了任少的脑袋。


虽然杀了他,身后事会棘手些,但是如果不杀,今天的事情就不能善了。


最重要的是,如果毕忠良知道他现在Omega的身份,他以后的处境会万般艰难。


归零计划没拿到,他还不能离开。


陈深嘴角微翘,看不出丝毫异样。


手指比出数字。


三、


二、


陈深用余光扫了小武一眼,缓缓将中指收回。


砰的一声,头顶的吊灯被打碎,整个米高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,玻璃哗啦啦的往下掉。


陈深第一反应一把抓过小武,挡在了他的上方。


底下尖叫声此起彼伏,陈深还没反应过来,又听见两声枪响。


哭骂声乱糟糟的钻进他的耳朵。


陈深反手护住自己的头,胡乱躲闪着尖锐的玻璃碎片,心中却十分茫然。


他的一还没有比出来,这是哪来的枪声?


今天在米高梅里算的上有头脸的就数他和任少,现在他暂且没事,难道目标是任少?


是军统?


这草包也能入飓风队的眼?


陈深想的出神,完全没注意到底下已经安定下来,经理带着人拿了小臂粗的蜡烛过来,提供了微弱的光亮。


底下诡异的安静了几秒,尖叫声再度响起。


陈深回过神,忙爬起来扒着栏杆往下看。


任少躺在血泊里,额头正中心,心房中央,两个孔正在汩汩往外流血。


而他本人,早已没了生命的气息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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