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以陪我吗

小学生文笔 挖坑爱好者 流水账患者晚期

启深ABO 15









陈深在梅机关呆了三天。


米高梅的人被挨个审了个遍。


当时最先赶到现场的是训练部的人,部长死了儿子,自然是勃然大怒,当即下令抓人。


军统上海站刚被一锅端,挑在这个敏感时期进行刺杀行动的人,要么是共党,要么就是重庆刚派来的人,怎么也不会轻易放过。


毕忠良在影佐那里还算有点面子,没有把陈深跟米高梅的人一起关在牢里,只是跟着一旁陪审。


但到底,是他们最无辜。


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躺在大厅的任少身上,加之那几个手下也只是守住了米高梅的门口,陈深当机立断,帮小武做了掩护,送他从窗户口离开。


虽然小武是个Omega,但好歹还有点腿脚功夫,走的还算麻利。


他一走,陈深便没了忌惮。


当时情景众人看的清楚,任少理亏在前,陈深也没有任何异样举动,况且时候搜身,他身上除了点钞票之外,没有别的东西。


毕忠良心里最清楚。


他这个兄弟,最不可能是开枪的那一个。


但凶手究竟是谁,他现在还没有头绪。

 





从梅机关放出来的时候,是刘二宝来接的陈深。


刘兰芝在家里做了一桌子的菜,说是要给他压压惊。


陈深本来是准备先去办事,但听到是刘兰芝强烈要他回家,也只能答应了。


毕忠良在梅机关和影佐议事,故而未回。


刘兰芝从厨房出来,故意板着面孔,将切好的一盘豆腐放到陈深面前。


陈深失笑,“嫂子,说好了给我做一桌子的菜呢?这盘豆腐也算啊?”


刘兰芝又把一小碟酱油推过去,依旧没有什么表情。


陈深不用想,也知道刘兰芝在气些什么。他轻叹了声,语气几分无奈,“嫂子。”


刘兰芝略有松动,转过来过来看他。


陈深轻笑道,“你知道的,我们干的这份差事,总免不了会有这些事情的。”


刘兰芝皱起眉头,“你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嘛?好好的出去玩,怎么就被抓到梅机关去了?你知不知道当时电话打过来的时候,我和忠良有多着急?哎,对面说的老吓人的,说你杀了日本人的干儿子,要倒大霉的你晓不晓得?”


陈深说,“那些人就喜欢夸大的,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。再说了,我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?”他摸了摸眉毛,又说,“你也太夸张了,还弄这个给我。那我天天去牢里帮老毕审犯人,是不是都没有肉吃了?”


刘兰芝果然被他牵走了话题,认真的说,“这个不一样的好伐,遇上这种事情,又在梅机关呆了好几天,一定要去去晦气的,你好歹吃一点。”


“是是是,”陈深暗暗松了口气,笑着应下,夹着随便吃了两口。


刘兰芝对他总是要唠叨个没完的,看到陈深低头认真吃了,便吩咐桂嫂把放在厨房的菜端出来,一边说,“我看这份差事还不如不干,忠良跟我说,以后我们三个搬到香港去住,国内这么乱,谁管的了?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说,早点走,免得我整天为你们兄弟俩提心吊胆的。”


陈深的筷子停了停,再去夹菜的时候,动作慢了许多。


刘兰芝又再说,让他找个普通的Omega,本本分分过日子的话。


陈深在想些别的。


刚刚那话,毕忠良以前也对他说过。


但是他的话陈深是七分假三分真来听,当时他这么一说,陈深也没有放在心上。


去香港,可能性太过渺茫。


无论是毕忠良那边,还是陈深这边,都不会有人先做出妥协。


陈深发现,自从他回上海之后,叹气的次数增加了好几倍。


好像从未有过的多愁善感突然回到他的大脑里,使他越发的染上人情味的色彩。


他心知肚明,这些情绪都不应该有。


现在唯一该做的事情,就是隐蔽好自己,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。


直到胜利。


 

 



 

陈深吃完饭,又陪刘兰芝说了会儿话,毕忠良打了电话回来,说自己这里暂时走不开,让她先睡。


陈深知道刘兰芝是一定会等毕忠良回来才回去睡的,但他还有事情,便装傻起身告辞。


刘兰芝身体不好,陈深没让她出来送。


他坐在车里,掏出藏在衬衫领口下的那张纸条,徐徐展开。


纸条上,写着一个酒店的地址,房号。


陈深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一会,长长舒了口气,重新把它卷了起来,放回原位。


他盯着前方,启动车子,离开了毕忠良家。

 


 

 

晚上十一点多,服务生也少,陈深有意避开他们,轻手轻脚的上了楼。


地毯过分软,踩在上面有种不切实际的飘忽感。


陈深想起在长沙的时候,他去救张启山的那次,也是这么一路神游着去摸房间的门。


前后不到一月的时间,变相的场景再现,居然是换了他要巴巴的上门,去感谢对方。


他停在房间门口,做足了心理建设,敲了敲门。


屋里没有动静。


陈深有耐心,抬腕又敲。


有极轻动静消失在门口,锁舌缓慢转动,咔哒一声。


陈深深吸一口气。


房门猛地被打开,陈深还没反应过来,一句寒暄卡在了喉咙里,手臂就被抓了过去,反剪在身后,整个人被压在了墙上。


手枪的枪口抵在了他的太阳穴边,硌的隐隐作痛。


陈深嗷了一声,呲牙咧嘴的说,“这算是什么新奇的见面礼?”


张启山听到这个声音,愣了愣,手指挪到肩膀上,把他扳过来正对自己。


他不确定的开口说,“……陈深?”


“是我。”陈深打开他的手,揉着肩膀说,“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话?”


张启山看了他一眼,打开了门,说,“……进来吧。”

 



 

陈深走进去,随便瞥了两眼。


书桌上文件不少,摞的整齐,床头柜上放了两本书,中间的地方隆起一点,明显放了书签。


看来,张启山来上海也有一小段时间了。


陈深走到沙发边坐下,动作牵连到手臂被扭到的地方,又是倒抽一口凉气。


张启山低着头站在他对面,低声说,“没事吧?”


“没事没事,”陈深冲他挥挥手,“你别站着了,快来坐下吧。”


张启山顿了顿,坐在了他身边,手伸过去帮他揉推了下,“要过来,怎么不提前说。”


用的是陈述句,张启山心知肚明,他那天贸然出手,陈深这么聪明,发现他是早晚的事。


只是他没想到,陈深从梅机关出来不过半天,就摸到了他的酒店房间。


陈深没躲,反正是张启山撞的,他享受的心安理得。


听见张启山这么说,顿时挑高了眉毛,“那我回头补给名帖给你?”


张启山说,“……不用了。”


陈深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,摆在了面前的桌上,说,“虽然不算阔绰,但好歹有点积蓄,我来,就是想谢谢你那晚出手。”


张启山的目光落在那个小盒子上,脸沉下来,松开了手,说,“你来找我,就是为了这个?”


陈深奇怪的看着他,“那还能为了什么?”


张启山张了张嘴。


陈深说,“叙旧?”


张启山沉默。


陈深认认真真的打量他。


从长沙回来也没多久,张启山整个人却瘦了一大圈,眼下有淡淡乌青,看起来也很憔悴。


陈深故意讥讽他,要是换在从前,早就摆了脸色给自己看。


可他现在沉默了。


陈深本来是应该觉得痛快的。


他本来也不需要假惺惺的来道什么谢。


如果不是他,陈深也不会变成Omega,更不会被闻到信息素味道,引来后来这些麻烦。


陈深回上海,每每失眠的时候想起张启山,总觉得心里有蚀骨恨意。


无关信仰与立场的,单纯的恨。


但看到张启山现在这幅模样,陈深却从心里觉得,好像是自己做错了。


陈深咬了咬牙,勾起唇角淡淡的笑,把盒子往前又推了推,说,“从佛爷手里买命,感谢完,应酬给完,就算是两清了。”


张启山抬起头,因为瘦削而略陷的眼盯着陈深。


瞳仁乌黑,明亮的光里,有陈深的影子。


张启山说,“……我很想你。”


陈深嘴角的笑,有一瞬间差点崩裂。


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成拳,指尖抵在掌心。


张启山说,“陈深,我很想你。”


陈深猛地站了起来。


张启山仰着脸,静静的看着他在盛怒边缘摇摆不定的面孔。


“解九已经在调制新针剂了。虽然……因为上次的事情会很艰难,但总要试一试。你之前说的那些……暂时还不行,等到战争结束,你把我当初对你做的事情,全部用在我身上,都可以。”


声音轻柔,却无比坚定。


陈深不由自主的,往后退了一步。


他第一个想起的,居然是那个在深夜诉说爱意,被灌了一肚子醋的自己,拥抱着比自己年长的恋人,小声的说。


明明就是我的人。


我的Omega。


本来是荒唐的一场梦,陈深多次强迫自己不去想。


但是现在张启山说,他愿意。


愿意主位调换,雌伏在下。


陈深瞪圆了眼,拔高了声音,“你他妈以为我是什么人?!”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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